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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华义理经典教育工程2017年下半年二等奖郭天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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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浑沌死”——《庄子》之悲

广西师范大学漓江学院中文系  汉语言文学专业

20175  201713000343  郭天平

 

《庄子·内篇》以“逍遥游”起,却以“浑沌死”三字终。虽然已经无法考证是否这是否是庄子有意为之,但是“逍遥游”与“浑沌死”可以说是贯穿《庄子》全文的两根绳索,得道者逍遥游,其余的人便只能浑沌死了。无论是“饿虎杀而食之”的单豹这样的人物,还是“吾生也有涯,而知也无涯。”之类的感叹,都以寥寥数笔,展现了一种或具体或抽象的悲剧。但《庄子》之悲不在于其本身,而在于读《庄子》的人。

欲读《庄子》,却成其镜。

如果让我去定义《庄子》,那就是“面对至高无上的大道的谦卑”。再偏激一点,“谦卑”可以换成“屈服”。生于纷争战国时代的庄子,必然是看遍了疮痍。不然怎么会有“一受其成型,不亡以待尽,与物相刃相靡,其行尽如驰而莫之能止,不亦悲乎!”这样的感叹呢?

于是,《庄子》里的悲伤,就像山涧岩石下的暗流一样涌动。如果把读庄子的人划分出来,不考虑生活无忧无虑或仅仅以《庄子》为学术的人。那么《庄子》便成了深渊或是镜子。有人遥望《庄子》的深渊,拨开层层浓雾之后得到了些许通达。但《庄子》也成了很多人的“镜子”,例如贾谊《鵩鸟赋》中“且夫天地为炉兮,造化为工;阴阳为炭兮,万物为铜。”和欧阳修《秋声赋》中“有动于中,必摇其精。而况思其力之所不及,忧其智之所不能。”或是庾信《小园赋》中的“虽有门而长闭,实无水而恒沉。”在这些失意文人的文章里,《庄子》便成为了一面镜子,镜子里便是自己饱经风霜的一生。

失意之人读《庄子》,若不能得其精神之一二,便成了加重悲伤的催化剂,正如潘岳《悼亡诗》中的“下愧蒙庄子”,难悟逍遥之情,唯得浑沌之死,岂独贾谊,欧阳修,庾信等人?

于道而言,万物皆亏。

一心想要追寻大道的人,往往是可悲的。无论多么完美的人生,离道总是有些许差别,“和之以是非而休乎天均”如此一句,对于后人来说,已然难如登天。陶弘景晚年的《悼沈约》,将这种悲伤渲染得无可复加——“我有一行泪,不落十余年。今日为君尽,并洒秋风前。”纵然陶弘景一心向道,清逸绝人,而身经凋零之后,依然百忧来臻。

《庄子》说:“死生、存亡、穷达、贫富、贤与不肖、毁誉、饥渴、寒暑、是事之变,命之行也。”但当人面对这种种,又有几人不会动容?纵使不会动容,又有几人不是不能复阳的近死之心?或仅仅是各师成心,站着说话不腰疼罢了。

后人谈《庄子》,自以为得其真意者太多了。但对于大道来说,只是另一种缺陷罢了。陶弘景不可悲吗?但真正可悲的是生活一帆风顺却对《庄子》夸夸其谈的人。补全《庄子》的不是他们,而是陶弘景之类人的泪水。前者只是阐述了《庄子》,后者则是补全了大道。“如求其情与不得,无益损乎其真。”正是有了太多“不得”者,才让人能学会面对大道应有的谦卑。

对于完美,永恒的大道而言,万事万物都是有各自的缺陷的。《庄子》的一种悲伤恰恰在于它是后人只能模仿却永远无法真正接近的。“圣人无名”,圣人连只字片语都没有留下,后人又是如何再去希求至人之心呢?故曰“于道而言,万物皆亏。”越接近大道,便越看清自身固有的缺陷。

流鉴遁真,多为刻意

在《庄子》里,“自然”是一个基本要求,却也是得道的最高境界。“不刻意而高”就足以将无数人挡在玄门之外。正如一个努力平息心情的人,平息是刻意,不平息心就无法平静。这都恰恰与道背道而驰,很多寻道者,更是一刻意就是一辈子。

《庄子·至乐》里庄子妻子死后,庄子说:“是其始死也,我独何能无概!然察其始而本无生;非徒无生也……”一个“察”字,划出了一道鸿沟,隔绝后世的寻道者与自己。庄子摆脱掉自己的哭泣之哀、奔临之制,是因为察觉到了天地间的至理,不是刻意的。而后人呢?大多只能刻意地寻思《庄子》里的话语,消散自己的痛苦。这已然是云泥之别!

庄子得道于天地,后人觅道于经书。所以刻意就成了后人觅道中无法摆脱的枷锁!试问谁人不读老庄之书,而能在天地之间寻得大道?正是因为《庄子》成了后人寻道的第一途径,所以后人寻道,永远难以摆脱刻意。

《庄子》之汪洋恣肆不过天地之一指,人困于此一指,久久凝望无穷之道,渴望着无穷之道回以凝视。却只在梦里听到大道对他的哀叹“哀哉!哀哉!”

虽言梦蝶,亦非庄周

西方的哲人说过:“与恶人缠斗过久,应当小心自身也会成为恶人。”恶人才更明白恶人。也只有庄子最明白庄子。哪怕彻夜不眠,持卷长诵,最多也只是读懂《庄子》。也就是上文中的困于天地之一指的人,所以就有了相对于道的无数缺陷。

庄子师心于天地,而后人皆非庄子,蝶梦方醒,便“百感忧其心,万事劳其形”,或是系心于肢体或精神的枝节末流。庄子不知《庄子》是否愚昧,但《庄子》于后人已是至高至圣之书,譬如风从玄圃而出,使大鹏飞得更高了一点,而人间则已是万窍怒号。

于是后人翻烂庄子,无外乎浑沌而死,唯庄子逍遥。想要精进学问?立名全德?传道济世?这些是极高的志向了,却也只是众人所羡,天道不屑。天地之大德曰生,生命如白驹过隙,浮光掠影,谁不想要逍遥?可是又有几人能摸到一点点逍遥的影子?陶弘景信仰玄玄,尼采倾听大地,古今中外,仰慕天地间至理的人太多了,又有几人得到呢?

庄子与其说是一个人,更多的可能是一种理想,一种虚幻的形象。所以有人以懂《庄子》为荣,有人终于舍弃了《庄子》的二元性,却只收获了悲哀。

当《庄子》足够解开一些人的困惑时,那些人便沾沾自喜,说“我懂《庄子》。”当人在命运驱使下饱经痛苦,需要大道才能化解时,那些人便愈发悲哀,说“我这种曲士,最终仍是惑于大道啊!”

小知者读《庄子》而静,大知者觅大道而悲。命运决定了他们于道的初衷与高度。

我爱那些献身大道的人,大道正是他们的沉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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