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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仁义礼智信”与建构共同价值观(王殿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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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王殿卿(北京东方道德研究所)   
   对待中国传统文化与道德的纷争已有百余年历史,对待“仁义礼智信”也必然是见仁见智。在20世纪的前八十年,中国传统文化与道德一直是被否定、批判、打倒和革命的对象。自党的十一届三中全会以来,尤其是1992年中国确定走自己的路,建设有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之后,文化发展战略从“革命”转向了建设,以往对待中华民族传统文化与道德的习惯思维定势,也随着发生了重大转变。中华民族五千年的传统文化中有糟粕也有精华,而精华多于糟粕;对待传统文化与道德要坚持批判与继承,而批判是手段,继承是目的,两者不能颠倒;对待本民族的文化不能“革命”,只能建设等等,这些新的文化思维正在被国人所接纳。在这样的背景下,讨论“仁义礼智信”,就容易心平气和与客观公正。在此,仅从“仁义礼智信”与建构共同价值观的向度,提出几点粗浅的看法,以求指正。
   必须用历史发展观对待“仁义礼智信”
两千五百年前,孔子提出过做人的三个标准,即智、仁、勇“三达德”,是“智者不惑、仁者不忧、勇者不惧”。然而,孔子有生之年,为之奋斗的伦理道德,是“礼”。
   从公元前21世纪,就有了原始礼仪。周代以礼乐治天下,“周礼”的建设与发展前后八百余年。早于孔子百余年的齐国管仲,提出“四维”即“礼、义、廉、耻”,以礼为首,这些都是孔子所直接继承的伦理智慧。可见,以孔子为代表的儒家伦理是对中华伦理智慧的继承与发展。
   孔子一生从礼、崇礼,对礼的建设有重要的理论贡献,以至对后世中华礼仪之邦的建设有着深远的影响。
   孔子,幼年“入太庙,每事问”。后来他“入周问礼”,“吾从周”。
孔子,面对“礼崩乐坏”,提出了“克己复礼”和“礼失而求诸野”。
   孔子提出“富而好礼”和“礼之用,和为贵”,指出了礼的产生与经济发展水平的内在联系,而且凸现了礼的社会价值,礼能够最大限度的实现社会和谐。
孔子认为“不学礼,无以立”,学礼,是一个人立足社会的文明之根。
孔子的“六艺”:“礼、乐、射、御、书、数”,将礼置于首要地位。
孔子强调学生要“博文约礼”,用礼的社会规范约束自己的言行,并且能够达到“非礼勿视、非礼勿听、非礼勿言、非礼勿动”的境界。他认为一个人能够用礼来约束或规范自己的言行之时,他也就很自然地遵守纪律和法律,这就是“道之以德,齐之以礼,有耻且格”。
孔子,提出了“仁”,但在他一生所推行的道德是“礼”,也就是说,“仁”并没有成为当时人们共识与实践的道德规范。然而,孔子在“仁”与“礼”的关系上,确有重要贡献,他的“内仁外礼”说,“克己复礼,天下归仁焉”,将“礼”融入“仁”中,使人的情感成为“循礼”的内在动因。这种外在与内在的和谐、内化与外化的统一,是孔子对礼的理论升华的突出贡献,成为中国建设“礼仪之邦”的理论依据,为当今礼的教育与礼的建设提供了参照。
   孟子提出“仁、义、礼、智”“四德”,是对儒家伦理的新整合。其中,以“仁”为首,“义”为次,“礼”从首位降到第三,“智”也从孔子“三达德”之首,退居到末位。
汉代董仲舒,在孟子“四德”的基础上增加“信”德,表明当时“信”已经成为一种公共生活准则和社会发展需要。从此,“仁、义、礼、智、信”推为“五常”,成为国家占统治地位的价值观,它将儒家伦理推向了新高度,并统领我国伦理道德教化与建设两千年。
虽然,汉代“五常”是被官方认定、推向社会并影响深远的道德规范。但是自汉至唐,先后提出以“孝”治国,推行“举孝廉”的“吏制”,“孝”与“廉”这两种道德规范日益受到新的关注。因此,到了宋代,又有了“八德”:孝、悌、忠、信、礼、义、廉、耻,这其中再次恢复了管仲提出的“四维”,去掉了“仁”,增加了“孝”、“悌”与“忠”,将家族道德置于首位,“家”乃国之基。有了纵向的“父慈子孝”,又有了横向的“兄友弟恭”,建构一个纵横交错的家庭伦理十字架,就可实现“家和万事兴”。宋代从“家”与“国”的辩证关系上,突出“孝悌”,并将其置于“忠信”的前面,是一种审时度势的创造。这“八德”是宋代对中华道德的新建构,是对儒家伦理、中华道德的新发展,它一直影响到明清,以致影响到朝鲜、韩国等东亚各国。
   从清末到民初,面对西方强势文化对于中国文化的冲击,康有为、梁启超、孙中山都认为,道德是中国之长项,只要推陈出新,就能够建构中国的新道德。
   梁启超等维新派,试图以“孝、悌、忠、信”这“四德”为基础,吸收西方近代道德精华,建构中国新道德。孙中山、蔡元培等提出了“忠、孝、仁、爱、信、义、和、平”新“八德”,这是“中体西用”、中西道德精华相融合的杰作。新“八德”,调整了“孝”与“忠”,“家”与“国”的位置,表明民族和国家观念,高于家族的观念,既是对古人“教孝即教忠”的继承,也适应了现代“国家至上”的价值观。
   孙中山立足中国、面对世界,将“忠”,也就是将忠于祖国、忠于人民放在首位,建构“以国为本”的中华伦理道德观,是顺乎历史潮流,代表了
德”合起来,就源自汉代儒家提出的“五常”。
   新加坡政府于1990年发表了《共同价值观白皮书》,提出了国家五大共同价值观:
(1)国家至上,社会为先,(2)家庭为根,社会为本,(3)关怀扶持,同舟共济,(4)求同存异,协商共识,(5)种族和谐,宗教宽容。
这五大共同价值观,就是新加坡政府领导人一再强调的“东方价值观”、“儒家价值观”、“亚洲价值观”和“东亚价值观”的具体化。是经过二十余年的思想、道德和文化建设,即“文化再生运动”的结晶。它使东方价值观所固有的强大生命力,在现代社会再显神通。
参考我国历史和当代东亚的经验,初拟我国的五大共同价值观:
施仁政得民心(立党为公、执政为民、以人为本、和谐社会、建设小康……)
持正义兴天下(坚持社会主义道路、建设法制社会……)
崇礼仪序国家(人际和谐,建设礼仪之邦……)
明智德弘理性(治国大智慧、科学发展观、理性的民族、理性的社会……)
普信德百姓宁(普天之下讲信用,人无信不立、业无信不兴、国无信不宁……)
这五大共同价值观,首先要成为从中央到地方各级党和政府及其工作人员的座右铭,并成为干部队伍建设的核心标准。上行下效,示范于天下。其次,各行各业都要将这共同价值观加以具体化,并长期实施。第三,要将这共同价值观,作为精神文明建设的核心内容,通过各种渠道向全国人民广泛而长期的宣传。第四,将其纳入“十一五”规划,进行长远战略研究,这是新世纪前五十年的一项基础建设,是两三代人的工程。
建构共同价值观要立法和普及
建构以“仁义礼智信”为核心的共同价值观,进而以共同价值观为纲,建构新的道德规范体系,要听取各方专家与权威的意见,更重要的是听取和尊重人民大众的意见。人民大众不仅仅是被教育者,应当主要是建设者,他们要参与共同价值观和新道德体系的论证和建设。
(一)要立法
   对能否建构以“仁义礼智信”为核心的共同价值观,要开展群众大讨论,将共同意见与方案汇总,报请全国人民代表大会讨论通过,经过法律程序定为国家共同价值观。
(二)文以载道
价值观是文化的灵魂,文化是价值观的载体。要通过各种群众性文化活动,让人民大众实践与建设共同价值观。要将中华传统美德的承扬,融入弘扬中华传统文化的活动之中。要研究和创新中国历史上最能“化民成俗”的大众化活动。中国年节是历史文化积淀,是通过多种形式展现世人的向往与追求,宣扬真、善、美,打击假、恶、丑的群众性、社会性极强的活动。过中国年节为集中进行历史、文化、人生观、价值观、道德观和爱国主义教育,提供了教育资源和环境,也是人民大众参与建设共同价值观的有效载体。中国节日问题是近些年中国社会上上下下都十分关心的议题,其深层反映的是传统与现代、民间与官方、民族与国家、文化(价值)与器用(效率)的大问题,因此,不仅要大力提倡过中国年节,而且要有理性思考。
(三)普及中华文化“经典”
中华文化经典,是中华民族智慧的结晶,不仅是我国学术思想的历史渊源,而且是国人修身经世之本,其价值永恒不朽,历久而弥新。
中国的传统文化经典,包括政治、经济、哲学、教育、科学、艺术等多方面的经典,这些经典之中又都包括着中华伦理道德与民族精神,是当今道德建设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智慧源泉。
要继承和弘扬中华传统美德,就需要继承和弘扬中华优秀传统文化,进而需要学习和普及一些中国的传统文化经典。对于中国的传统文化经典知之甚少以至无知,何谈继承和弘扬中华传统文化与中华美德。
    要理解“仁义礼智信”,至少要读一读“四书”,《论语》、《孟子》、《中庸》、《大学》。
“四书”是儒家伦理教科书。儒家伦理道德的内涵,都在“四书”之中。要理解中华传统美德的内涵,需要从读“四书”开始。
“四书”能使人体认中华文化的精髓,了解中国五千年立国的中心精神,肯定人性的尊严,确定人生目标和进德修业的准绳,鼓舞人奋发向上,培养完善的人格和提升处世的能力。
《论语》主“仁”。在书中,孔子提出了智、仁、勇“三达德”、“主忠信”和“内仁外礼”之学。“仁”字在书中就出现105次。
   《孟子》主“义”。在书中,孟子提出了“仁义礼智”“四德”,为汉代的“仁义礼智信”“五常”奠定了基础。
《中庸》主“中道”和“诚德”,为中国人奠定了人生哲学。
《大学》主“修身”,内修于己,外施于人,为中国人指出了“修、齐、治、平”,实现人生价值的路径。
西方人将《圣经》作为人生宝典,东方人将《论语》作为自己的“圣经”,当代中国人应当将读“四书”作为人生必修的教科书。
   当今,我国一批有远见的企业家,在全面学习西方管理经验之后,发现西方企业文化的背后是西方基督教文明,是麦克斯?韦伯所说的“新教伦理与资本主义精神”。而中国的企业管理要从中国国情出发,要以中国文化与中国精神为依托,他们开始向中国文化与中国精神回归。历史与现实已经证明,有业绩、有影响的中国民族企业的文化、理念与精神,都来源于对中国传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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