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校道德文化教育与“四书”课程
刘丹忱
2013年3月17日，新一任国家领导人换届完成之际，习近平主席畅谈中国梦时，指出：“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中国梦，就是要实现国家富强、民族振兴、人民幸福。”而教育是民族振兴、社会进步的基石，是提高国民素质、促进人的全面发展的根本途径。强国必先强教。中国未来的发展、民族伟大复兴，关键靠人才，基础在教育。中共中央、国务院于2010年7月30日颁布的《国家中长期教育改革和发展规划纲要（2010—2020年）》，明确提出了未来十年教育改革发展的指导思想和战略目标。特别提到了“坚持以德为先。立德树人，把社会主义核心价值体系融入国民教育全过程。”（国家中长期教育改革和发展规划纲要（2010—2020年）由此可见道德教育，培养什么人，始终是教育工作者永恒的主题。本文试图以大学道德文化教育、经典阅读与“四书”课程的关系加以阐述。
一、加强民族文化教育有利于培养创新人才
当前，世界正处于大变革大调整时期，科技、教育和人才在综合国力竞争中的重要性日益凸显。综合国力的竞争说到底是民族素质竞争。我国已进入改革发展的关键阶段，迫切需要调整经济结构和转变发展方式，而提高国民素质、培养创新人才的任务就显得尤为重要。一个有远见的民族，总是把青年看作推动历史发展和社会前进的重要力量。而且从一个人的成长规律看，爱国情操、文明习惯、法制观念和个人良好品质的形成，以及科学的世界观、人生观、价值观的确定，都离不开青年时代所受的教育。
中国梦的内涵。从国家的角度讲，代表国家要有相当强的综合国力，体现了一种实力特征；从民族角度来讲，我们要实现“中国梦”，就是要实现中华民族的伟大复兴，就是为了实现中华文明的伟大复兴，中华文明五千年从来没中断过，所以中华民族的复兴，具有一种强烈的文明特征；从个人角度讲，它代表了社会和谐进步，给每个人带来幸福，所以具有一种幸福特征。习近平在就任国家主席发表的演讲中，专门提出一句话：“全国广大青少年，要志存高远，增长知识，锤炼意志，让青春在时代进步中焕发出绚丽的光彩。”
青年怎样才能在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发挥作用呢？习近平提出的是青年要“坚定理想信念、练就过硬本领，勇于创新创造，矢志艰苦奋斗、锤炼高尚品格”五个方面的要求，对比胡锦涛同志在建团90周年讲话中对青年提出的“坚持远大理想、坚持刻苦学习、坚持艰苦奋斗、坚持开拓创新、坚持高尚品行”五点希望，不难发现，二者保持了高度的一致。可见，理想、本领、创新、奋斗、品格，是当代青年的“主题词”青年应以此为标，立身、行道、建功、立业。
青年人应把个人理想、个人价值的实现和民族理想、国家的美好蓝图的实现结合起来，在中华民族的伟大复兴历程中，写下我们自己人生的辉煌的一页。实现中国梦，青春勇担当。面对时代的召唤，面对历史的使命，当代青年要有一种勇立潮头的浩气，一种超越前人的勇气，一种与时俱进的朝气，用中国梦，引领个人梦，把个人梦汇入中国梦，志存高远、敢为人先、脚踏实地、自强不息、修身立德、锤炼品格，努力成为可堪大用的栋梁之材，在通往中国梦的道路上放飞自己的青春梦想。
在今天我国重视走中国特色自主创新道路，培养创新型人才的时候，必须充分认识到加强民族文化教育是有利于走自主创新道路的。高校教育应对学生进行德智体全面发展的教育。大学生必须具备以下四种素质：道德素质、文化素质、业务素质和身心素质。道德思想素质是根本，文化素质是基础，业务素质是主干，身心素质是保证。这四种素质紧密相连，高业务素质要求应有高的道德思想素质，它们又都要求以高的文化素质作为基础。文化素质其实也是大学生德智体美全面发展的基础。
进入21世纪，中国逐步意识到，没有中华民族文化的复兴，就没有完整意义上的中华民族伟大复兴。中华传统文化和现代文明是根本无法割裂开来的。传统的中华文化在今天依然发挥着巨大的影响，比如，中华文化中注重以人为本，一切以“人”为出发点，又以“人”为归宿点。这些也是我们现代所提倡的。儒学中贵仁重德的人生观，主和尚通的人际观，天人一体的宇宙观，是医治现代社会病态，促进文明向更高阶段转型的重要思想资源。在文化信仰方面，儒学文化对现代中国人道德观、价值观的影响非常巨大。儒家思想强调尊重历史，尊重教化，尊重道义，对今天抵制过分的功利主义、拜金主义、享乐主义，以及过分的个人主义，都是大有好处的，儒家思想还特别强调了个体精神修养的重要性，这一点对于当今世界的和谐发展的意义不可低估。
所以，弘扬中华文化、承继中华美德、培养民族精神，是中国的学校教育一切责任的内核，丧失了这个内核是不负责任的学校教育。落实这一内核的任务，是向学生传授中国的核心价值观和道德规范体系，进而真正提高人们的人文和思想道德素质，培养堂堂正正的中国人。
二、德育是文化教育的根本
时代是发展的，人类是进步的，但有一种东西永恒不变，那就是陪伴一生的道德。良好的道德情操令我们终身受益，卑劣的恶念则会使我们走向深渊。因此，重视道德的修养，奠定良好的人格基础，深具社会意义和现实意义。现今世界，无论是发达国家还是发展中国家，都把对青少年的道德教育作为本国教育工作的重要内容。
高校领导和教师不仅需要重视年青一代的文化素养、身体素质，更应着力于年青一代的人格发展，尤其是促进其道德品质的培养和熏陶。所以在素质教育中，应强调培养学生的道德素质。
从社会思想道德现状和存在的问题看，加强青少年思想道德教育是我国当前加快经济改革和发展、促进公民道德建设的迫切要求。我们不能隐讳在剧烈的社会转型过程中青年思想道德的一些失落之处。这方面的表现主要有：1、价值取向迷乱，有些青年将人生价值定位于我，出现自我价值和社会价值的对立和分离；2、责任意识淡薄，有些青年重权利的享有轻义务的承担，重向社会的索取，轻向社会的奉献；3、重利轻义成为时尚，在西方消费主义的腐蚀下，对人价值的评判常以经济收入划线；4、社会公德失范，有些青年缺乏遵守社会公共生活规范的意识和习惯，不讲礼仪、不守秩序、损坏公物，见难不帮的现象时有出现；5、审美情趣错位，某些青年误将庸俗、调侃当作美来欣赏和追求，甚至将美丑颠倒。
从学校教育状况看，重智育轻德育，知识碎片化，缺乏人文旨趣和知识关怀的教育，实施素质教育的力度明显不足。有些学校在实际工作中仍然抱着“智育是硬指标、体育是软指标、德育是空指标”的想法。对道德教育“说起来最重要，干起来是次要，忙起来可不要。”甚至将大学视为职场教育和为稻粱谋的场所。
为了建设社会主义文化和道德体系，我们既要把握时代的发展大趋势，与时俱进，又要继承弘扬中华民族的优良传统精神，才能走向世界，走向未来。道德观念植根于一定时代的经济和政治基础，并随着时代的发展而发展。但传统美德的合理内核包含着具有相当普适性的内容，中华民族的新道德必须与中国人意识和潜意识中的传统美德相承接，才能生根成活，才能持续发展。每个历史时代的中国人，都有继承前人优秀道德智慧的责任，又有“推陈出新”发展中华道德的义务。中华优秀文化中形成一系列的具有中国独特风格的道德教育和修养手段。
儒家重视道德教育与修养的传统，注重气节与操守，讲究崇高的精神境界，提倡“奋发立志”与“舍身取义”的献身精神，强调道德责任感与历史使命感，宣扬那种不计成败利害、不问安危荣辱、以天下为己任的宽广胸怀。儒家学说的“仁爱”精神、“义利观”、“诚信为本”等传统道德教育，以其特有的文化内涵、精神价值影响着历代中华儿女，并成为其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的精神动力。古为今用，在当今青年思想道德建设中，继承和弘扬儒家传统道德教育非常必要，应该是一个重要的内容。
中华文化中的儒家教育思想，有一个显著特点是善于启发每一个人的内心自觉，教人如何“做人”，如何在现实生活中实现其“治国平天下”的理想的入世精神，强调是对自身的肯定，这对我们今天的教育应充分借鉴和运用。它认为人不仅与天地相参而且顶天立地，追求“同天人”、“合内外”（即殊相与共相统一，主观与客观统一），在这种“天人合一”之中得到一种最高的理智的幸福。儒学提出了“做人”的道理，“做人”的要求，“做人”的方法，并让人从中得到“做人”的乐趣，表现出人的崇高的精神境界。与西方基督教和印度佛教不同，儒学不是悲观型的，而是乐观型的；不是“罪感文化”，而是“乐感文化”；不是消极无为、逃避现实的，而是刚健有力，自强不息的，“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地势坤，君子以厚德载物”；不是以个体为本位，而是以群体为本位的；不需要依靠宗教信仰和祈祷，不主张离开社会和家庭，而是强调在学校、在家庭及世俗日常生活中不断积累道德行为，加强自我修养，即此岸即彼岸，“极高明而道中庸”，不用到上帝和佛祖面前忏悔，而是到自己内心中寻找美丑善恶的标准，追求道德的“自律”而不是“他律”。儒家强调人内心中有一种价值自觉的能力，“自我修养”、“自省”、“慎独”，直到“自我完善”，儒家追求的价值之源的努力是向内、向自身而不是向外、向上；不是听上帝的召唤或等待佛祖的启示。
髙校在民族文化的保存、传承与创新方面承担着非常重要的、不可替代的职责和功能。我觉得现代高校不仅应该通过课程体系的设置，普及中华文明的相关知识，而且更重要的通过多种形式启迪青年学子的心智，让越来越多的青年人自觉地去担当传承和创新中华文化的职责。新一代的青年人应该身体力行，使中华传统文化精髓不断地得到发扬和传承。
三、“四书”课程开设的作用和意义
从“以人为本”的全面发展观看，加强道德教育是当代青少年健全人格的迫切需要。对于接受教育的广大学生来说，学校德育培养的作用不能低估。其中，大学生的价值思想、人文气质、历史认知、创造性智慧、意志品质和反省精神，主要是靠开设“使人成为人”即“通识类”的课程来实现，文、史、哲对于大学生的发展具有深远意义，比如我们开设各门历史学课程，不仅培养了学生的纵向看待事物的历史感，而且提供了他们横向分析事物的世界视角。但其巨大作用常常不如理工科那样易被人们直观到，这需要具有深邃历史眼光的教育工作领导者正确引导。
二十一世纪是全球化时代，人们迫切需要新的人文精神，迫切需要经典精神的召唤。在人类历史的长河中，虽然社会的政治经济文化现象千变万化，知识门类繁多，观点纷呈，但是总有具有永恒意义的核心价值，并且用最具震撼力的“经典”形式表述出来。因此，人文类课程应以人类的各种经典为主体内容和基本载体来设计。
经典是什么？就是指古今中外各知识领域中最具原创性、奠基性、指导性、权威性的著作。阅读经典有着独特的意义。首先，阅读经典是获得最有价值的知识、吸取思想精华的快捷路径。其次，它是陶冶情操、塑造高尚人格的重要方式。第三，这是增进智慧、寻求人生启迪的有效方法。第四，读经典也是满足高品位审美需求的理想平台。只有通过对古今中外经典的研读，我们才能够矫治最近半个多世纪以来人文教育的重大缺失，就是：记忆性重于思考性，误把人文知识当作人文精神，而且针对传统文化的教育严重缺失。有深度的经典阅读，就是让青年学生能够携古人之手，经由阅读而与先贤相对话，引导我们的青年和古今中外的伟大心灵互相映照。经典中的思想世界，就好像是图书馆，我们可以走进去，在贤哲的思想里面和他辩驳、冲撞，带着我们的困惑，向他求取答案、寻找启迪。阅读经典就是与圣贤对话，与智者同行。
经典具有超越时空性的价值。经典的意义必须不断地被阅读、不断地被解释，才能够历久弥新。经典的超时间性是建立在时间的脉络里面，经典的不断被人研读，因为有人不断地去开发它的新意义，使它取得超时间性的价值。经典的价值还在于它往往是关注人性和灵魂，超越人我疆界，从这个意义上讲是东西方共通的，具有一定超越空间性。换言之，它是一种“具有全球性意义的地域性知识”。有鉴于经典独具的超越时空性，相信经典的研读必然会全面提高学生的道德和文化素质。
从哪里开始学经典？传统中的哪些名著可以进入这种清单并构成文化、道德教育系统的有机组成部分呢？我们认为应首先从中国文化的经典开始。中共十七大报告中强调重视“弘扬中华文化，建设中华民族共有精神家园。”（胡锦涛在中共中央政治局第二十六次集体学习上的讲话，2011-2-21）这标志着过去批判、否定中华文化的思潮占主导地位的时代宣告结束，开始了一个在研究、继承、弘扬中华文化精髓的基础上建设社会主义新文化的时代。要继承和弘扬中华传统美德，就需要继承和弘扬中华优秀传统文化，进而需要学习和普及一些中国的传统文化经典。从世界范围看，随着中国的崛起，中华文化也必将以平等的地位参与“世界文明的对话”。数百所海外孔子学院的建立，已经充分证明了世界对于中华文化的渴望，人类文明本应该是多元和谐的。
因此，中国高校的“通识类课程”需要更多地依托中国文化传统的经典。中国文化经典，是中华民族智慧的结晶，不仅是我国学术思想的历史渊源，而且是国人修身经世之本，其价值永恒不朽，历久弥新。要让新一代中国人接触中国文化经典，了解中华文化精华。这既是中华民族文化意识的培养，又是中华精神与价值观的教育，让我们以中国文化为脉络，对学生进行文化素质教育，用拳拳之心来期待中华民族的再次崛起，期待中华文化在全球化时代的伟大复兴。
我们为什么首先要以儒家的经典为核心，在大学生中开设传统文化的经典阅读课程呢？主要是基于儒家思想有其独特的优点。
儒家思想为什么能成为中国传统文化的核心，并绵延不绝？一个最普遍的看法是，认为儒家思想在中国长期的封建社会中得到统治阶级的提倡并为其服务。这种看法并不完全正确。试问，法家、道家思想何尝不是为封建统治阶级服务呢？可见儒家思想自有内在的优势。儒家思想独具的优点是：1、儒家思想求新，但不否定传统，并且自认是传统优秀文化的继承者和传播者。孔子主张“温故而知新”。自称“述而不作”，把继承和传播传统优秀文化当作自己的历史使命。2、儒家思想博大而能容。它继承历史留下来的优秀文化，又吸收了各国、各民族的优秀思想文化。孔子说，“三人行，必有吾师焉，择其善者而从之。”“见贤思齐焉，见不贤而自内省也。”说明孔子重视吸收别人的优点，能容、不排他。孟子称道舜说：“大舜有大焉，善与人同。”善与人同，就是善于发现别人的优点，加以学习。3、儒家自强、自立、自信。以天为法“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其办法是努力学习，充实自己。这种自强、自立之道，表现在个人身上，便是自尊、自爱；表现在立家治国上，便是自力更生，艰苦奋斗。
儒学经典中有一些超越时空具有普遍意义的内容和精神，至今仍有强大的生命力。如“天下兴亡，匹夫有责”的社会责任感、“位卑未敢忘忧国”的爱国情怀、“己欲立而立人，己欲达而达人”的利他思想、“己所不欲，勿施于人”的律己信条、“君子成人之美不成人之恶”的助人精神、“富贵不能淫，贫贱不能移，威武不能屈”的刚直气节、“人无信则不立”的信誉品格，“正心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的自我修养意识等等。
儒家经典教育的根本任务就是还原儒家人之为人的常理常道，让学生通过学习经典，逐步体会儒家的人生境界与修身理念之妙。儒家思想有着极为丰富的情感激发和理性认知交相为用的资源，它是极为有效的孕育国民情感和灵魂的温床。参与世界文明对话，首先需要了解自己。我们建议逐步在大学中开设儒家经典的课程。49年以来在各层次教育中对于传统文化的课程作了不同程度的删除，造成49年后受教育者的国学知识严重缺失。中国学生的英文学习，占用了很多时间，耗费了巨大精力。而对中国的古文和传统经典却不甚了了。因此，我们建议首先在大学教学中将儒家经典阅读开设为公共选修课。本科教学是高等教育人才培养的关键环节，培育具有人文学科底蕴的高素质专门人才是国家发展的迫切需要。大学阶段是人生观形成的重要时期，通过对儒学经典的解读，除了教授中华传统文化的知识外，还能使学生在修身、完善人格方面起到效果，从而树立健康向上的人生观、价值观，培养学生的爱国情操，更好地为祖国服务。
“四书”中蕴含的优秀东方传统思想，有着重要的现实价值和积极意义，同时，“四书”又是儒学中的精华，体现了先秦儒学清新刚健的风格。鉴于目前大学生的国学程度，以及“四书”在儒学中的地位，我们主张首先开设《四书概论》或导读一类的公共选修课，以满足学生对国学经典的求知欲。从我在中国政法大学开设了《四书概论》的经验看，此类课程是深受学生欢迎。
“四书”，即：《大学》、《论语》、《孟子》、《中庸》。《大学》是古代教育理论的著作，也是儒家政治理论纲领。它阐述了儒家思想中通过“格物、致知、诚意、正心、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的八条目，而达到“明明德、亲民、止于至善”的三纲领的教育思想及政治理论。为中国人指出了“修、齐、治、平”，实现人生价值的途径。《论语》是记录儒家创始人孔子思想最可靠的材料，是中国古代影响最大的经典之一。《论语》主“仁”，内容丰富，涉及哲学、政治、教育、伦理、历史、艺术等学科，集中反映了孔子的思想体系。《孟子》一书，系统地继承和发扬了孔子的思想。《孟子》主“义”，提出“仁义礼智”“四端”，为汉代的“仁义礼智信”“五常”奠定了基础。孟子学说在儒家学说的传承过程中起到了承前启后、继往开来的作用，它与孔子学说结合在一起，形成了中国儒家学说的基础。孔孟之道，成为中华传统文化的主干。《中庸》，中庸思想是中国古代思想史中重要的思维方法论和践行本体论。它追求不急不缓、“无过无不及”的人生至境，形成了独具特点的东方思维模式和人生智慧。《中庸》主“中道”和诚德，为中国人奠定了人生哲学。
在《四书概论》课的讲授中，我们认为在教学方法上应当有所创新和突破。按照以往西方学科分类方法是将儒学经典归类于哲学，而众所周知，中国古代的学术特点就是重视这些学科中的通性，其中尤为强调从历史中汲取智慧，甚至有“六经皆史”的说法。有鉴于儒学经典课程内容的特点，我们认为创新相关的教学方法不但是可能的而且是必要的。
首先，探索知识传授、观念引导、能力培养三位一体新的教学模式。探讨如何提高课堂教学效果的可能性以及实现方式：试图引导学生在掌握文化知识的同时，收到树立健康人生观和培养学术研究能力的多重效果。将知识传授与人文关怀相结合。
儒家经典是从日常生活中体悟超越和永恒的价值理念。它能够赋予我们心性的意义，即心灵的觉醒。中国文化的伟大，不讲柏拉图式的抽象理论，也不谈亚里士多德式的三段论证，而是从日常生活中体悟永恒而抽象的伟大道理。更重要的是，这种道理是人人都能够做、人人都能够学的。儒学经典教育的根本任务就是还原儒家人之为人的常理常道，让大学生通过经典学习，逐步体会儒家的人生境界与修身理念之妙，树立健康的人生观，从修身、做人开始，做到知行合一。
其次，促进交叉学科在研究方法和教学手段上的相互借鉴、共同发展。应当尝试厘清相关学科的学科边界、学科共性，以期相互借鉴，并实现优秀教师资源的共享。
对于中国传统的学术而言，文、史、哲是不分家的。引进近代西方学术分科后，学者们已经通过包括哲学、历史学、政治学、伦理学、教育学、经济学、人类学、社会学等多种学科对儒学进行了较深入的探讨，证明了采取多学科、多视角的方式研究传统文化的可行性。以此种方式付之教学实践是创新，用历史进程中鲜活生动的事例，帮助学生沿着中华先贤的经典去进行哲学、政治学、伦理学的思考。该教学模式符合大学生的求知欲和心理认知特点。
最后，运用比较研究的方法，从纵向中华文化传承与横向中西思想比较两个维度展开，帮助学生构建横向和纵向的关于中国传统文化的较完整知识坐标。
这一点是历史上儒学经典研读所不具备的条件，通过横向同西方先哲柏拉图、亚里士多德等思想的比较，并结合启发、研讨、评析等多种教学方法，使学生独立思考、比较研究的能力得到显著提高。因为只有比较才能见异同，才能对其思想给予价值性的判断。也有助于学生培养“三维”的学术研究方法，即从纵向看源流，从横向看异同，还能透过现象看本质，进而总结出特征。
在我在中国政法大学开设《四书概论》课程的情况看，大学生是非常欢迎的，每学期选修此课的学生都在250人以上，这说明大学生此类知识严重缺失，同时又迫切渴求。从反馈的教学效果看，同学们获得了儒学经典知识，纠正了一些对儒学的成见、偏见，同时对他们的世界观有所触动，提高了对完善人格、进德修业等问题的认识。
我们希望通过教育工作者的不懈努力，用儒学经典课程为载体，强化道德文化素质的教育，使这些千百年来积淀的传统美德，这些中华民族得以绵延昌盛的精神财富，成为伴随中华民族走向现代化的文化和精神力量。同时输送更多具有全面素质的建设人才，为国家的教育事业改革和科学发展做出自己的贡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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