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子的诗教再探
强进前
(中共平凉市委党校 甘肃 平凉 734000)
摘要:孔子一生力行“因材施教”,其中诗教更是其教育思想的一大特征。孔子弟子三千,七十二贤人,就《论语》中的记载所知,可与谈诗者,仅有子贡和子夏两人。可见,孔子与弟子谈诗的条件是相当高的,他进行诗教有多方面的原因和高远的目标。诗教对其弟子的人生产生了重要的影响,在当时是不可或缺的。关键词: 《论语》 孔子 诗教
一、《论语》中孔子谈诗的思想内涵
诗是周代前五百年间的产物,是在殷代文学的基础上发展起来的,是一部反映社会各阶层人们生活的诗歌总集。朱熹言:“诗者,人心之感物而形于言之余也。”[1]通过诗的内容可以“考其德尚之美恶,而知其政治之得失。”[2]可见,诗是当时整个社会面貌的反映,钱穆也曾说:“诗经是一部伦理的歌咏集。”[3]关于孔子是否删诗问题,学界说法不一,但可以肯定的是,孔子以前,诗已经广泛的流行于社会的各个领域,尤其是流行于政治生活领域。
有学者认为,诗的来源主要是由王朝的乐官搜集整理而成,而且“《诗》一书的最初的搜集者应该是周朝的乐官。”[4]由此可见,诗大都是当时的乐歌。关于诗是乐歌的说法,史料已有很多,据《左传》载:“吴公子札来聘,见叔孙穆子,说之……请观于周乐,使工为工歌周南、召南,为之歌邶、鄘、卫、为之歌王、为之歌郑、为之歌齐、为之歌豳、为之歌秦、为之歌魏、为之歌唐、为之歌陈、为之歌小雅、为之歌大雅、为之歌颂。”[5]这些都是诗的内容,此其一。另据《墨子•公孟篇》载“诵诗三百、弦诗三百、舞诗三百,”[6]此其二。《荀子•劝学篇》记 “诗者中声之所至也。”[7]此其三。《史记•孔子世家》载:“三百五篇,孔子皆弦歌之,以求合韶、武、雅、颂之音,以备王道,成六艺。”[8]此其四。而且,朱熹也言:“凡诗之风者,多出于巷歌谣之作,所谓男女相与咏歌,各言其情者。”[9]可见,诗三百在当时是被普遍传唱的一种乐歌。其内容包括社会各方面和各阶层民众的心声,也是当时一部综合性的思想总集,并运用于不同的场所。一是运用于王朝贵族的祭祀,二是宫廷和王族的颂歌,三是劳动人民对社会统治者的讽刺歌。
颂是主要歌唱的对象,而《毛诗·序》中说:“颂者美盛德之形容,以其成功告与神明者也。”[10]《诗论·清庙》载:“王德也,至矣!敬宗庙之礼,以为其本,宋文之德,以为其业。”[11]即认为颂既是一种颂歌,也是一种祭歌。风、雅中都有讽刺诗,而颂中却没有与赞美相反的讽刺意味。国风中有赞歌却不都是祭歌,二雅中有不用于祭祀的赞歌,然而这些诗歌不是周王朝所用,就是诸侯所用,可以肯定的是颂是朝廷祭祀鬼神、赞美功德的乐歌。当时祭祀是国家的大事,上层贵族阶级非常重视,于是诗成为上层人民生活的反映。《毛诗·序》中载:“先王以是,经夫妇、成孝敬、厚人德、美教化、移风俗。”[12]朱彝尊《经义考》说:“诗者,掌之王朝,颁之候服,小学大学之所讽颂,冬夏之所教”[13]。但是,由于诗歌的来源非常广泛,社会各阶层、各阶级的生活都有所体现,故可认为,诗也是一部劳动人民的讽刺诗。
陈子展曾指出,诗中《周颂》、《大雅》的部分篇章及《小雅》、《国民》中的少部分用作祭祀、庆贺等的诗篇创作较早,大多是王公贵族,士大夫所做,由太师收集,乐师配乐,用于宗庙祭祀和朝会宴享。这些诗应周公制礼作乐而起,由庄严的宗庙祭祀、朝会宴享的礼仪到节日、婚庆、宴请亲朋等,日积月累形成固定的礼仪模式,年复一年,传承不息,基本保持了稳定的状态,这大概是今本诗的早期形态。这些颂诗中反映了当时的社会、经济、政治情况以及广大民众的伟大力量,对当时社会历史的研究具有重要的价值。据《礼记•经解》载“孔子曰:入其国,其教可知也,其为人可知也。温柔敦厚,诗教也,疏通知远,书教也,广博易良,乐教也……故诗之失愚,书之失诬,乐之失奢,易之失贼,礼之失烦,春秋之失乱,其为人也,温柔敦厚而不愚,则深于诗者也。”[14]依高亨的研究,诗的特征及教化效果可概括为“温柔敦厚”,其中“温”,谓颜色,温润,“柔”,谓性情和柔。因诗主敦厚,若不能节制,则失之愚,因此,以诗化民而能以义节之,使民敦厚而不致于愚,可谓深知诗之义理。
《论语》中孔子与弟子谈诗,约有十多处,其中对诗的整体评价是“诗三百,一言以蔽之,曰:‘思无邪’”。[15]关于“思无邪”的含义,学界颇有争论,据《论语》可知,诗的主旨是让人的思想朴素、纯正、崇尚“中庸”之道。正如李蹊所说:“原来这句话并不是对诗内容的评价,也不是要求学生阅读诗时应该以‘无邪’之思想来对待,而是说诗三百篇给我们在政治活动中提供无比广阔的应用手段,或者说《诗经》在现实生活中的应用是不可穷尽的”。[16]对此,《论语•阳货》说:“诗,可以兴,可以观,可以群,可以怨。迩之事父。远之事君。”[17]王世雄指出:“只是这怨,这怒的前提是要依道而行。如果该怨不怨,该怒不怒,那就不是中庸。”[18]这与《中庸》中所说的“喜怒哀乐之未发,之谓中,发而皆中谓之和,中也者,天下之大本也,和也者,天下之大道也。”[19]这也与孔子的“中和之美”思想是相吻合的。
诗中受压迫的广大民众的有些思想,有力地反映了这个阶级对上层统治者的怨气和讽刺。可见,孔子的诗“思无邪”说和“兴观群怨”说是相一致的。依据诗的“思无邪”论,可知孔子的诗教核心即“中庸”,因此《论语•雍也篇》载:“中庸之为道者,其至矣乎,民鲜久已。”[20]围绕这个中心,孔子针对不同的学生,因材施教,通过诗的教化来培养各种实用性人才。
二、孔子诗教的条件
据《史记•孔子世家》载:“孔子以诗书礼乐教,弟子盖三千焉,身通六艺者七十有二人。”[21]可见,孔子施教的主要教材是诗,在《论语》中孔子也多次与弟子谈诗,并用诗来培养弟子的不同情趣。孔子与弟子谈诗有较高的条件,《论语•学而》篇载“子贡曰:‘贫而无谄,富而不骄,何如?’子曰:‘可也;’未若贫而乐,富而好礼者也。’子贡曰:‘诗云:如切如磋,如琢如磨‘其斯之为与?’子曰:‘赐也,始可以言诗矣,告诸往而知来者。’”[22]另据《论语•八佾》篇载“子夏问曰:‘巧兮倩兮,美目盼兮,素以为绚兮,何谓也?’子曰:‘绘事后素。’曰:‘礼后乎?’子曰:‘起予者商也!始可以言诗矣。’”[23]就《论语》中所见,孔子诗教的对象是其所有的弟子,但弟子中可以与其谈诗的仅子贡和子夏两人。之所以是这两个,有着深刻的原因。
《上海博物馆楚竹书•孔子诗论》的出版,使研究者能够更为深入、全面的了解孔子谈诗的基本目的及思想内涵。李学勤认为:“《诗论》的作者能引述孔子论诗这么多话,无疑和子思一般,有着与孔子相当接近的关系,符合这个条件能传诗学的人,我认为只有子夏。”[24]刘信芳也说:“与《诗论》行文风格最接近的莫过于《中庸》与简帛《五行》,因而可以认为《诗论》的成书年代较之《论语》至少有一代人以上的时间间隔。孔子的学说由子夏传其文学,《诗论》无疑包含了子夏对孔子诗学理论的解说与阐发,因而《诗论》与《诗序》应以‘儒分为八’为其思想文化背景。”[25]可见,子贡、子夏具备孔子谈诗的条件,即能够明白凡事都需要经历一定的磨砺和精心的准备,并能够举一反三,勤于思考,善于总结经验教训,给人以启发的人。子贡和子夏两人所做的事业,与孔子的引导和教育是密切相关的,他们都发挥了自己的特长,做出了杰出的成就。《论语·先进》篇中对弟子的评价时说:“言语:宰我,子贡,文学:子游,子夏。”[26]因此,笔者认为,朱、刘两的分析是有道理的,诗教在其整个教育思想中有不可替代的地位。
三、孔子诗教的意义
从《论语》中可知,孔子对诗教的作用和意义有多方面的思索。其一,学诗便于安身处世。《论语•阳货》篇载:“子曰:‘小子何莫学夫诗?诗,可以观,可以群,可以怨,迩之事父,远之事君。”[27]可见学诗所要达到的最高境界就能够提高自己的观察力、锻炼合群性、也可以学会讽世的方法,运用诗中的道理侍奉父母和君主,只要具备这些能力,则可以安身处世。另据《论语•泰伯》篇载,“曾子有疾,召门弟子曰:‘启予足,启予手!诗云,‘战战兢兢,如临深渊,如履薄冰。’而今吾而后,吾知免夫!小子。”[28]此处虽不是孔子自己谈诗,但曾子是他的学生,从而反映出诗教是代代相传经久不衰的。曾子认为,只有学好诗就可以在复杂的环境中安身立命,不被社会所淘汰。孔子诗教的理想是能够让弟子在当时列国纷争,战乱不已的形势下,在各种文化冲突与矛盾当中安身立命。徐礼节指出:“在孔子看来,学诗不能仅限于明其志,还应使诗为我所用,正如王国维在《人间词话》中引用三首宋词来描述做学问的三个境界。”[29]诗言:“鸟之将死,其鸣也哀,人之将死,其言也善。”[30]曾子在弥留之际,警示弟子的当是最中肯最重要的学问。
其二,提高自身的修养是安身处世最基本的要求。诗教的另一个意义就是完善自我,如《论语•述而》篇载“子所雅言,诗、书执礼,皆雅言也。”[31]诸侯争霸、战乱不休,要推行自己的主张必须使用当时最普遍的通行语言。正所谓:“雅言者,诵诗读书,从周之正言,不为鲁之方言也。”[32]这就要求奔走各国游说、推行自己治世理念实现自己政治抱负的知识分子通晓诗的内容,并从诗中学到雅言以便与别人交流,所谓“音之所通者,简天下之大,言之所异者繁。”[33]这一点孔子做得非常好。“国际”语言的掌握,大大便利了他游说各国,扩大了政治影响。《论语•泰伯篇》载:“子曰:‘兴于诗,立于礼,成于乐。”[34]可见,诗能够使人振奋,礼能使人在社会上站得住脚,音乐使人学有所成。钱穆指出,孔子日常最爱诵诗。他常教他的门徒们学诗,他常把“诗”“礼”并重,又常并重“礼”“乐”礼乐一致,即是内心与外行,情感与规律,文学和伦理的一致。[35]《论语•季氏》篇载:“陈亢问于伯鱼曰:‘子亦有异闻乎?’对曰:‘未也。尝独立,鲤趋而过庭’,曰:‘学诗乎?’对曰:‘未也,不学诗,无以言。’鲤退而学诗。他日又独立,鲤趋而过庭,曰:‘学礼乎?’对曰:‘未也。不学礼,无以立。’鲤退而学礼。闻斯二者。陈亢退而喜曰:‘闻一得三:闻诗,闻礼,又闻君子之远其子也。’”[36]孔子在对其儿子的教育过程中仍然将诗放在重要的位置,不学诗,则不会说话,当然就不能立于社会,更不能广交益友。对弟子也是如此,从而可知孔子“有教无类”
的思想是身体力行的。
《论语•阳货》篇载:“子曰:‘小子何莫学夫诗?诗,可以观,可以群,可以怨,迩之事父,远之事君,多识于鸟兽草木之名。”[37]对此,学界的观点不一。杨伯峻认为孔子让弟子学诗、研究诗可以提高各方面的知识,更多的认识鸟兽草木的名称。葛兆光认为,孔子并不仅仅是让弟子简单的识别一些鸟兽草木的名称,而是在夏朝时,夏王有九鼎,这些鼎上铸有各种奇怪的事物形象,民众一旦掌握了这些物怪的形象后,就不会遇到这些怪物,就是遇到了,也能避开,因为物怪被人识破了,这就叫“铸鼎物象,百物而为之备,民知神奸。故民入川泽山林,不逢不若,魑魅魍魉,莫能逢之。”[38]这就是古代传说中视为神器的九鼎为什么这么重要的原因,这种“博物”的传统代代相传,孔子也让弟子通过学诗“多识鸟兽草木之名”的目的就不言而喻了。钱穆指出,一阴一阳之谓道,人品陶冶,自当男女并重。载一草,植一树,畜一禽,养一兽,皆有讲究。鸟兽草木之得诗人吟咏者,亦多经品评。中国人能善观于天地万物大自然环境,而知所兴起。[39]笔者认为,这种说法比较接近孔子诗教的实质。另外,章太炎曾说:“初造文字,取法兽蹄鸟迹,画卦依然。”[40]有些卦象就是依据鸟兽的形迹或足印而成。《抱朴子》云:“八卦出于鹰隼之所被,六甲出于灵魂之所负,盖鸟之疏六翮,即成‘—’象,但取其翮而遗其身,即成‘—’象。于是或分或合,错而杂之,则成八卦,此所以鸟兽之文也。”[41]这种说法对认识孔子的诗教也有一定的启发意义。
《论语•阳货》篇载:“子谓伯鱼曰:‘汝为周南召南矣乎?人而不为周南召南,其犹正墙面而立也与?’”[42]关于“周南”和“召南”学界争论较多,梁启超、王国维等认为周南、召南是独立于风、雅、颂之外而单独成立的,但论据不太充先分。郭沫若指出,甲古文中,南是一种乐器,异似后代的铃。《周礼•春官•笙师》载:“笙师教吹竽、笙、埙、箫、管、舂牍、应雅”[43]郑玄注引郑司农云:“雅状如漆筩,而弇口,大二围,长五尺六寸,以羊韦鞔之,有两纽,疏画。”[44]可见雅也是一种乐器。高亨认为,二南诚然是南方的诗歌,南方的音调,但不能据此将其列于风、雅之外而独立存在。南是属于风的,是其重要的组成部分,其主要证据有:《左传•隐公三年》载:“君子曰:风有《采蘩》《采蘋》,雅有《行苇》、《洞酌》……其《采蘩》《采蘋》是召南的一篇,《左传》中称其为风。此其一。《礼•春官•大师》载“大师教之诗,曰风、曰赋、曰比、曰兴、曰雅、曰颂。”[45]可见,诗的内容只有风、雅、颂三类,南也在这三类里面。此其二。另据《吕氏春秋•晋初篇》载:“禹行动,塗见山之女。禹未之遇,而巡省南土,塗山氏之女乃令其妾,候禹于塗山之阳。女乃作歌,歌曰:‘候人兮猗’。实始作为南音,周公及召公取风焉,以为周南、召南。”[46]由此说明周南、召南是风,尤其重视诗教的儒家,他们对于具体诗篇的理解虽不免有些偏颇,但是对于诗的分类是不会有大问题的。因此,孔子说若不研究周南、召南,你将不会了解社会现实是什么,更不会在社会上有所作为。若不懂诗就如面立高墙,寸步难行。由此可知,孔子让弟子学诗、研究诗、是为了在提高自身素养的同时去了解、面对复杂的社会现实,否则将孤陋寡闻,一无所成。
其三,构建自己的人生蓝图。诗是由当时的官府作为礼乐教育资料和档案保存下来的,诗与乐是密不可分的,就《论语》所见,也是如此。《论语•八佾》篇载:“子曰:‘关雎,乐而不淫,哀而不伤。’”[47]这种恰到好处的程度就是所谓的“中庸”之道。《论语•泰伯》篇载:“子曰:师挚之始,关雎之乱,洋洋乎盈耳哉!”[48]孔子不但通晓音律而且有很强的音乐欣赏能力,这在《论语》中也多有体现,《论语•子罕》篇云:“子曰:‘吾自卫反鲁,然后乐正,雅颂各得其所。’”[49]他对音乐的热爱非同一般,在齐国听不到大韶,以致“三月不知肉味”。
孔子不但精通琴、瑟、磬等好几种乐器,还重视音乐教育,自己也曾鼓琴于师襄,向乐于苌弘。不但学诗,也喜欢吟诗。宗白华曾说:“孔子重视音乐,了解音乐,他自己的生活也音化了。”[50]《论语•述而》篇载:“子于是日哭,则不歌。”[51]孔子对弟子的音乐教育是和诗的教育相融合的,乃至他的思想也是建立一个能够团结和谐,而且无忧无虑的大同世界。“乐也者,圣人之所乐者也,而可以善民心,其感人深,其移风易俗,故先王著其教焉。”[52]孔子的这一思想在《论语》中也明显的体现,《论语•先进》篇载: 子路、曾皙、冉有、公西华伺坐,子曰:“以吾一日长乎尔,毋吾以也。居则曰:不吾知也。如或知尔,则何以哉?点,尔何如?”鼓瑟希,铿尔,舍瑟而作,对曰:“异乎三子者之撰。”子曰:“何伤乎?亦各言其志也。”曰:“暮春者,春服既成,冠者五六人,童子六七人,浴乎沂,风乎舞雩,咏而归。”夫子喟然叹曰:“吾与点也。”[53]孔子的音乐教育对弟子的影响是非常大,曾皙作乐非常投入,在其他同学向老师陈述自己的理想时,他却忘我的弹琴,待孔子问到他时,他才从容的结束了正在弹奏的曲子,回答老师。而且孔子的理想和曾皙的理想是一致的,他希望能够在一个和平安定的社会中,在万物复苏的春天悠闲的生活在大自然之中,能够唱着歌儿,老少和谐的回家去,真是一副美好的人生构想。孔子追求的是率性本真,而诗则可以充分表现这一思想,“德者,性之端也。乐者,德之华也。金石丝竹,乐之器也。诗,言其志也。三者本于心,然后乐器从之。是故情深而文明,气盛而化神,和顺积中,而英华发外,唯乐不可以为伪。”[54]这也是孔子诗教的真正意义之所在。
孔子的诗教非常成功,影响深远,在他的教育思想中,诗是第一位的,然后才有书、礼、乐、易、春秋。《论语》中可以和孔子谈诗的子贡和子夏都是善言能言善辩者,在孔子过世后,弟子大都守孝三年,惟子贡庐墓三年,充分证明了孔子思想对弟子的深远影响。
四、结语
《论语》中所体现的“中庸”思想和《诗》中体现的 “思无邪”思想是密切相关的,而且《论语》和《诗》的选材基本都来源于当时社会生活的各个方面。诗是周代礼乐文明的象征,也是孔子教育思想的核心内容,这与他一贯克己复礼的人生追求非常契合,将诗用于教育弟子则顺理成章、意义深远。探析孔子诗教的意义对全面、深入地理解孔子思想具有重要的意义。
注释:
[1][2][9]宋元人撰.四书五经[M].北京:北京中国书店,1983.1
,1 ,1.
[3][35]钱穆. 中国文化史导论[M]. 北京:商务印书馆,1994.56. 56.
[4]高亨.文史述林[M].北京:中华书局,1983.165.
[5]杨伯峻.春秋左传注[M].北京:中华书局,1981.1161—1164.
[6]孙诒让.诸子集成·墨子·公孟篇[M].北京:中华书局,1954.27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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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王先谦.诸子集成·荀子·劝学篇[M].北京:中华书局,1954.7.
[8]司马迁.史记·孔子世家[M].北京:中华书局,1959.1936.
[10][12]阮元撰.十三经注疏·毛诗正义[M].北京:中华书局影印本,1980.582,582.
[11][24]李学勤.诗论的题材和作者:附录[M].上海:上海书店出版社,2002.
[13]朱彝尊.经义考[M].卷九十八,北京:中华书局影印本,1998.
[14]阮元撰.十三经注疏·礼记·经解[M].北京:中华书局影印本,1980.1609.
[15][17]杨伯峻.论语译注·为政篇[M].北京:中华书局,1980.11,185.
[16]李蹊.“思无邪”别解及孔子的诗论系统.太原师范学院学报(社哲版)[J].2002.(2).
[18]王世雄.诗经研究[M].兰州:兰州大学出版社,2002.411.
[19]朱熹:四书集注·中庸[M].长沙:湖南出版社,1992.25.
[20]杨伯峻.论语译注·雍也篇[M].北京:中华书局,1980.64.
[21]司马迁.史记•孔子世家[M].北京:中华书局,1959.1938.
[22]杨伯峻.论语译注·学而篇[M].北京:中华书局,1980.9.
[23][44][48]杨伯峻.论语译注·八佾篇[M].北京:中华书局,1980.25,25,25.
[25]刘信芳.孔子诗论述评[M].合肥:安徽大学出版社,2003.
[26][51]杨伯峻.论语译注·先进篇[M].北京:中华书局,1980.111,119.
[27][34][36][40][42]杨伯峻.论语译注·阳货篇[M].北京:中华书局,1980.185,79,178, 185,185.
[28][30]杨伯峻.论语译注·泰伯篇[M].北京:中华书局,1980.79,79.
[29]徐礼节.略谈孔子论〈诗>.合肥联合大学学报[J].1999.( 4).
[31][53]杨伯峻.论语译注·述而篇[M].北京:中华书局,1980.71,68.
[32][33]阮元撰,郑经元点校.研经室集[M].北京:中华书局,1993.124,124.
[41]葛兆光.思想史研究课堂讲演录[M].北京:生活·读书·新知三联书店,20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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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钱穆.中国文学论丛[M].北京:生活、读书、新知三联书店,2005.217.
[37]章太炎.国学讲演录[M].上海:华东师范大学出版社,1995.46.
[38]葛洪.诸子集成·抱朴子[M].北京:中华书局,1954.
[43][47]阮元撰.十三经注疏·周礼·春官·笙师[M].北京:中华书局影印本,1980. 801,801.
[45]阮元撰.十三经注疏•礼•春官•大师[M].北京:中华书局影印本,1980.796.
[46]诸子集成·吕氏春秋•晋初篇[M].北京:中华书局,1954.
[49]杨伯峻.论语译注•子罕篇[M].北京:中华书局,198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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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宗白华.美学散步[M].上海:上海人民出版社,1981.194.
[52][54]阮元撰:十三经注疏·乐记[M].北京:中华书局影印本,1980.1534,1536.
作者简介:
强进前:男,汉,历史学硕士,研究方向:中国古代思想史,西北历史地理。
通信地址:甘肃省平凉市崆峒区崆峒西路154号中共平凉市委党校。
邮编:744000 联系电话:18993359061 邮箱:qiangyi100@163.com.
In the
analects of Confucius about poetry article
Qiang Jin qian
Abstract: Confucius life hard practice "teaching students according
to their aptitude," including the poem teaching is the feature of a
education thought. Confucius' disciple 3,000 ,72 sages. However, he had seen in
the analects, But as talking of the poem Zi Gong and Zi Xia, only two men ,Visible
Confucius and disciple about poetry condition is quite high. Confucius on the
poem teaching has many reasons and lofty goal. The poem teaching on the
disciple of life has an important influence, at that time is irreplaceable use
value and profound historical significance.
Keywords: The analects Confucius The poem
teachi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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