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校:湖北大学
学院:哲学学院
专业、年级:哲学专业2022级硕士研究生
姓名:郭静文
学号:202221115010046
廉坛、十二、606
孝悌忠信是人之四本,礼义廉耻乃国之四维。孔子认为当官者要崇尚惠而不费、劳而不怨、欲而不贪、泰而不骄、威而不猛这五种美德,要摒弃对人不加以教导只知道杀戮、不加以警醒而坐视其成、政令迟缓却要求限期完成、送人以物却非常吝啬,这一虐一暴一贼一吝,是四种恶行。“廉耻,士君子之大节,罕能自守者,利欲胜之耳。”([宋]欧阳修《欧阳文忠公文集.廉耻说》)君子做到尊五美、摒四恶,才能从政当官,这是人性的温度、人性的方向。
孟子有四端之说,其中的“羞恶之心”即是知耻。有没有知耻之心,是人与非人的判定标准。“耻”和“廉”的连接,进一步成为治国理政的重要维度。“廉耻”不仅是立人之大节,更是立国之要义。顾炎武鉴于明亡的历史教训,痛言“士大夫之无耻,是谓国耻”。这是发人深省的人类尊铭,具有不可磨灭的警示意义,值得后世永远记取。
《大学》提出,“自天子以至于庶人,一是皆以修身为本”。说明实现天地之心、生民之命、万世太平的政治愿景,前提必须是每个人或多或少都要有君子人格的追求,有格物致知的实践,有诚意正心的体验,有内圣外王的理想。克治人欲,廉洁自律为民。“廉者常乐无求,贪者常忧不足。”([隋]王通《中说.王道》) 存天理去人欲,为圣贤之道者必须有超越性,超越功名富贵,才能真正做到“道济天下之溺”,“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相反,名利之念一动,存心便是往名利处走了,行事便失去了公心,竟是以私意行事了,这便是人欲的陷阱。这人欲就是好色、好货、好名、好利以及由此而来、为此而生的种种闲思杂虑。贪腐,就是这人欲在官员一面的典型表现。面对如何做到克治人欲,廉洁自律这一命题,儒者提出“义士不欺心,廉士不妄取。”([汉]刘向《说苑.谈丛》);“为主贪,必丧其国;为臣贪,必亡其身。”([唐]吴兢《贞观政要.贪鄙》);“天下官吏不廉则曲法,曲法则害民。”([宋]范仲淹《范文正公集.政府奏议》)等。
廉政的目的不是为了廉政而廉政,廉政是为了更好的社会治理,所以化人合道才是王阳明廉政思想与实践的旨归。“廉者,民之表也;贪者,民之贼也。”([宋]包拯《乞不用赃吏》)孔子一脉相承的儒家文化提倡为官者要做到廉政,为人民起到表率作用。这为之后的中国士大夫、知识分子、治理者、改革者开出了一条宏途大道。
智坛、八、239
众所周知,“仁”在论语中出现百余次,是孔子思想的核心所在,仅就出现频率来说,显然“智”有所不及。在孔子所谓仁、智、勇的道德序列中,“智”与“勇”常常被认定为次级的德性,于是仁智关系在传统儒家常常被视为一种“体用”关系,即“仁为体,智为用”。《论语·子张》:“博学而笃志,切问而近思,仁在其中矣。”在宋明儒学那里,“仁为体,智为用”愈发清楚,“仁”决定“智”,“智”表现“仁”,“智”既被视为“仁”的具体条目和内容,也被视为“仁”的功能与作用。这是传统儒学在仁智关系上所呈现的一个方面,另一方面在今天看来,似乎更加具有现代意义,就是“仁智并提”以及“仁智双修”。
陈来教授在《儒学美德论》中提到:“儒家哲学思想总是强调实践智慧必须转化为实践的行动,达到知行合一的境界。”《孟子·离娄下》讲世人与禽兽相差无几,而其差别就在于“仁义之心”,禽兽不知仁义所以为禽兽,君子则能保存此仁义之心;又讲圣人能够做到“明于庶物,察于人伦,由仁义行,非行仁义也”。儒家传统的意思,“由仁义行”与“行仁义”是不同的,前者是仁义来自人的天性,仁义生于内,所以是由内而外;而后者则是对于“仁义礼智根于心”认识不足,遂有勉强去行为的意思。孟子“由仁义行”具有先验论的色彩,但亦具有道德实践的合理性,能够体现德性的自觉自愿、自由自律,也符合实践过程循环往复、螺旋上升的规律; 而所谓“行仁义”,则能展现道德活动中规范和他律的意义,亦能体现道德主体的能动性。于是,我们将这两层意思结合起来,在现代实践理性的层面上将智德的表述为“行仁智”:“力行仁智”与“由仁智行”的统一。我们在“致良知”和“明道义”之后,侧重于实践智慧的现代义理,将智德表述为“行仁智”。
在孔子人道实践中,“智”与“仁”都不是一个独立自成的完整体系,需要借助他力才能得以自存和完善。为此,孔子倡导“智而仁”的智、仁互动辅益的修身模式,并在智、仁的不同境界中,分化出人道进程的先后顺序与等次。《中庸》说:“知、仁、勇三者,天下之达德也。……子曰:‘好学近乎知,力行近乎仁,知耻近乎勇。’知斯三者,则知所以修身;知所以修身,则知所以治人;知所以治人,则知所以治天下国家矣。”智、仁、勇都是孔子人道最为称颂的佳德,人道修为的基本进路就是先智而后仁、勇。“仁”与“智”是儒家人道进程中不可或缺的求善与求真之品质。二者具有内在的统一性,即仁不离智、智不离仁,仁中蕴智、智中涵仁,二者相辅相成、相得益彰。仁智合一是儒家最高的人格理想和精神境界,“仁且智”因此成为儒家成圣之所归。
智坛、七、365
哲学家牟宗三曾说:“在孔子思想的概念群中,能与仁的概念可以看做是平行而真正是对举的,只有‘智’的概念”。孔子“智”德亦是人的专属,人既是认知的主体,亦是认知的对象。荀子说:“所以知之在人者,谓之知。”(《荀子 ·正名》) 孔子所谓的“知”即是“知人”(《论语·颜渊》) ,即认知人的立身处世之道,获得人道智慧。诚如肖群忠教授所说:“中国儒家智德观的特点在于,它把知或智主要看作是一种人事之智或者说是知人之明。”
明辨是非、指导行为、自知知人、成就美德是“智”所特有的价值。孟子说: “是非之心,智之端也”(《孟子·公孙丑上》) 。“智”成为点亮人德性的慧烛,即如扬雄所言:“智,烛也”(《法言·修身》) ,人的择善由此有了智力保障。由此可知,“智”必然是理性与德性的紧密配合。孔子说:“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是知也。”(《论语·为政》) 此即表明:理性认知与真诚德性的合一方可称为“智”。孔子说:“可与言而不与之言,失人;不可与言而与之言,失言。知者不失人,亦不失言。”(《论语·卫灵公》) “失人”含蕴失去做人的基本德性之义,“失言”含蕴缺乏人所应有的基本理性认知,智者就是兼顾理性和德性,即“不失人,亦不失言”,并使二者在“智”中有效统一。
以现代眼光视之,致良知聚焦理智德性,明道义专注价值理性,行仁智凸显实践智慧,儒家智德又呈现出生机勃勃的现代义理。对于推进社会道德建设、促进人的全面发展和提升社会文明程度,儒家智德的现代义理具有丰富深刻的时代价值和现实意义。
义坛、十一、123
“义”所体现的人生“无待”维度的价值是第一位的,追求“利”必须以符合“义”为前提,这是先秦儒家在“义利之辨”上一致的观点。孔子极重视“义利之辨”。对于“利”,他本人是坚持“义然后取”(注:《论语·宪问》。 何晏注,邢昺疏:《论语注疏》,十三经注疏本,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1999。)的。孔子曾说:“富与贵,是人之所欲也,不以其道得之,不处也;贫与贱,是人之所恶也,不以其道得之,不去也。”(注:《论语·里仁》。)他虽认可人追求富贵与厌恶贫贱的心理,但同时也告诫人们,获得富贵与去除贫贱都必得有一个前提,此即合于“道”。对于孔子来说,为人所敬仰的君子与为人所鄙视的小人正是在以求“道”为先还是以求“利”为先上区分开来,故而他反复提示说:“君子喻于义,小人喻于利”(注:《论语·里仁》。)“君子上达,小人下达”(注:《论语·宪问》。)“君子怀德,小人怀土;君子怀刑,小人怀惠”(注:《论语·里仁》。)。
曾子继承了孔子在“义利之辨”上的态度,他说:“鹰隼以山为卑,而曾巢其上,鱼鳖鼋鼍以渊为浅,而蹶穴其中,卒其所以得之者,饵也,是故君子苟无以利害义,则辱何由至哉?”亦即是说,“利”往往构成败坏“义”的诱因,故而曾子提醒人“见利思辱,见恶思诟,嗜欲思耻,忿怒思患”(注:《大戴礼记·曾子立事》。王聘珍撰,王文锦点校:《大戴礼记解诂》,十三经清人注疏本,北京,中华书局,1983。)。
子思学派在“义利之辨”上的态度也很分明,《礼记·缁衣》云:“轻绝贫贱,而重绝富贵,则好仁不坚,而恶恶不著也。人虽曰不利,吾弗信也。”(注:《礼记·缁衣》,并见郭店楚简《缁衣》。)在子思学派看来,君子取人的标准首重其人是否“好仁”“恶恶”,而不是首先考虑是否对自己有利。
孟子也承继孔子、曾子、子思对“义”“利”的观点,他说:“鸡鸣而起,孳孳为善者,舜之徒也。鸡鸣而起,孳孳为利者,跖之徒也。欲知舜与跖之分,无他,利与善之间也。”(注:《孟子·尽心上》。焦循撰:《孟子正义》,北京,中华书局,1987。)孟子并不是要人彻底舍弃“利”,但他也明确指出一个人如果只知道逐求“利”,那将成为像盗跖一样为人所不齿的小人,一国之人如果都以追求“利”为先,则势必导致“上下交征利而国危”(注:《孟子·梁惠王上》:“孟子见梁惠王。王曰:‘叟!不远千里而来,亦将有以利吾国乎?’孟子对曰:‘王何必曰利?亦有仁义而已矣。王曰何以利吾国,大夫曰何以利吾家,士、庶人曰何以利吾身,上下交征利而国危矣。万乘之国弑其君者,必千乘之家;千乘之国弑其君者,必百乘之家。万取千焉,不为不多矣,苟为后义而先利,不夺不餍。未有仁而遗其亲者也,未有义而后其君者也。王亦曰仁义而已矣,何必曰利。’”)的局面,故而他指出无论对于一个人还是一个国家,都要懂得以“义” 为先的价值。
与以上几位大儒相比,荀子对“利”的价值看得更重些,但荀子同样明确主张“先义而后利者荣,先利而后义者辱”(注:《荀子·荣辱》。王先谦撰:《荀子集解》,北京,中华书局,1999。)。荀子指出:世道的治乱只在于世人追求“利”的心理与追求“义”的心理孰先孰后罢了。(注:《荀子·大略》:“义与利者,人之所两有也。虽尧、舜不能去民之欲利,然而能使其欲利不克其好义也。虽桀、纣不能去民之好义,然而能使其好义不胜其欲利也。故义胜利者为治世,利克义者为乱世。”)由此,荀子提出一种“欲恶取舍之权”(注:《荀子·不苟》:“欲恶取舍之权:见其可欲也,则必前后虑其可恶也者;见其可利也,则必前后虑其可害也者;而兼权之、孰计之,然后定其欲恶取舍。如是,则常不大陷矣。凡人之患,偏伤之也。见其可欲也,则不虑其可恶也者;见其可利也,则不顾其可害也者。是以动则必陷,为则必辱,是偏伤之患也。”),要人在见到“利”的时候多思考其有害的一面,最终做到“欲利而不为所非”(注:《荀子·不苟》。)。
礼坛、一、163
“礼”是儒家思想体系中的重要组成部分,也是中国传统文化的重要内容。古代中国以“礼仪之邦”著称,“礼”是人修身处世之道,与人们社会生活休戚相关。礼的精神在个人道德、社会和谐、国家治理等方面发挥重大作用,其精华部分值得当代社会吸收和借鉴。在我国传统文化中,礼是一种道德行为规范,它承载着人类对美好事物的追求和对和谐社会的向往。礼的精神主要包括恭敬和仁爱,这两种品质不仅是个人修养的体现,也是构建和谐社会的重要基石。
恭敬,是对他人的尊重和敬仰,表现在言语、行为和态度上。恭敬他人是礼的重要体现。在我们日常生活中,我们应该学会尊重他人,不论对待长辈、同事还是陌生人,都应保持谦逊、友善、礼貌。恭敬还包括对自己的要求和约束,要有自律精神,对自己的言行负责。只有做到恭敬,我们才能赢得他人的尊重,建立良好的人际关系。
仁爱,是关爱他人、乐于助人的道德情感。它要求我们以人为本,关注他人的需求和痛苦,尽己所能帮助他人。仁爱是礼的精神内核,体现了人性的善良和崇高。在我们国家,仁爱被视为最高的道德品质。实践仁爱,就是要关心身边每一个人,让爱心传递,营造一个互帮互助、和谐共处的社会氛围。
恭敬和仁爱是礼的精神内核,是我们应当积极传承和践行的道德品质。践行礼的精神,需要我们在心中树立恭敬和仁爱的观念,将这两种品质内化为自己的行为准则。我们要在日常生活和学习工作中,时刻保持恭敬和仁爱的态度,对待他人要友好、和善,乐于助人。最后,我们要在遇到困难时,学会换位思考,理解他人的感受,克服自私、贪婪等不良品质,以实际行动践行礼的精神。通过践行礼的精神,我们不仅可以提升自己的道德修养,还能为构建和谐社会、促进人类文明进步贡献一份力量。让我们共同努力,将礼的精神传承下去,用恭敬和仁爱点亮我们的生活。
义坛、十四、127
义利之辩的本质是一种价值选择,一直以来都是中国学者讨论的热点话题,朱子就曾明确提出“义利之说乃儒者第一义”。传统中国的义利观分为狭义的“道义”与“利益”,广义的“正义观”与“利己性”。何者是义勇?《荀子·荣辱篇》对此作了详尽辨析,写道:“有狗彘之勇者,有贾盗之勇者,有小人之勇者,有士君子之勇者:争饮食,无廉耻,不知是非,不辟死伤,不畏众强,恈恈然唯利饮食之见,是狗彘之勇也。为事利,争货财,无辞让,果敢而振,猛贪而戾,恈恈然唯利之见,是贾盗之勇也。轻死而暴,是小人之勇也。义之所在,不倾于权,不顾其利,举国而与之不为改视,重死持义而不桡,是士君子之勇也。”荀子把没有廉耻、不分是非,甚或竟是为了争饮食,而乱施蛮威的所谓勇敢和勇气,称为“狗彘之勇”。而那些贪私利、争财货、唯利是图,毫无辞让之心的人,此类人物尽管如何果敢猛戾,也只能是“贾盗之勇”。只有为了道义,不顾私利,能做到“举国而与之不为改视,重死持义而不桡”,才是真正的“士君子之勇”。
《论语》通过对话和叙述的形式,阐述了以孔子及其再传弟子为代表的儒家义利观念。自西汉武帝“罢黜百家”伊始,儒家思想逐渐成为中华文化的主流。孔子认为“君子喻于义,小人喻于利”(《论语·里仁》)。“义”与“利”不但分别具有丰富的内涵,而且“义”离不开“利”又优于“利”,体现出儒家广义的义利冲突,对于中华民族的言行规范、禁忌等提出了具体的要求,塑造了中华民族的民族品格。
礼坛、五、465
古人说,“礼,经国家,定社稷,序民人,利后嗣”。“礼”是什么?或许很难给它下一个十分确切的定义,但是我们可以从两个层面来理解“礼”:在哲学层面,是敬天法祖传统的延续、民为邦本思想的发扬、和而不同观念的体现;在具体执行层面,是包括器用、仪节、制度在内的一切规范。
我认为礼是理解孔子的人生和思想的要害。礼首先不只是一些形式上的东西,对孔子来讲,礼是指人类实际生活中的时机化的方式。虽然礼表现出来有许多形式,有些要求,有些规则,但是礼的根源不在形式,而是在人的实际生活中涌现的天然情感的时中实现。这些情感本身就有一种要合乎尺度地表达的愿望,或者说韵律。
当时周礼已经成为比较程式化的东西了,而孔子的特点是把礼原来的意思再现出来,也就是把原本情感的合尺度的表达实现出来,让礼重新回到它原有的那种和人的天性直接相关的状态。“克己复礼为仁”表面上是一个比较保守、比较死板的说法,跟现代人要发展自己、实现自己好像有些冲突,可实际上恰恰不是这样。所要克的那个己,使生活失去原本的情感、意义、韵律;而复礼,是让它们复现,因此而打通感情和仪式、时间和名称。
张祥龙教授曾经把孔子对于礼的敏感,比作一口悬起来的钟,轻轻一敲,就能发出巨大的声音。在孔子看来,当时的礼已经是一座扣在地上、闷在那里的钟了,敲起来不再动人。而孔子把亲亲而仁的情感注入礼,就相当于重新把礼悬在了空中,也就是悬在了人的原本的实际生活当中。他把诗、礼、乐打通,成为一种通天道的艺术,引发美好的人生和美好的政治。
礼坛、三、948
儒家传统“礼”在古代经典文化典籍之中经常出现,“礼,经国家、定社稷、序民人、利后嗣者也”“礼,国之干也。敬,礼之舆也”。礼文化是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的重要组成部分,也是最具中国特色的代表性文化之一。几千年来,中国礼文化在维护社会和谐、增强民族凝聚力、坚定文化自信等方面发挥了重要作用。
《礼记·曲礼上》亦明言:“道德仁义,非礼不成”。“礼”无处不在,并深深影响着中国人。传统“礼”是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的重要组成部分。党的二十大报告指出,“我们要以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为引领,发展社会主义先进文化,弘扬革命文化,传承中华优秀传统文化……不断提升国家文化软实力和中华文化影响力。”习近平在纪念孔子诞辰2565周年国际学术研讨会中强调,“从历史的角度看,包括儒家思想在内的中国传统思想文化中的优秀成分,对中华文明形成并延续发展几千年而从未中断,对形成和维护中国团结统一的政治局面……对推动社会发展进步、促进中国社会利益和社会关系平衡,都发挥了十分重要的作用。”新时代结合时代背景重新审视儒家传统“礼”,剖析其蕴含的核心价值及对当代国家治理的重要启示。综合来看,儒家传统“礼”对新时代培育和践行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实现国家治理体系现代化等有着积极的促进意义,也为“以史为鉴、开创未来” 提供现实理论支撑和方法指导。
仁坛、七、271
《论语》中常常是“仁智并提”,比如仁者安仁,智者利仁。(《里仁》) 知者乐水,仁者乐山。知者动,仁者静。知者乐,仁者寿。(《雍也》) 问仁,子曰: 爱人。问知,子曰: 知人。(《颜渊》)。一般而论,先秦儒家所推崇的“仁”和“智”可分属于伦理学和认识论的研究领域。而“仁且智”思想,既可以视为对先秦儒家理想人格的一种描述,也可以在广义上看做关于道德德性和认知德性的期许,它发端于孔子,其后学多作生发、丰赡。
概括而言,从孔子开始的先秦儒家,始终将类属于伦理学领域的“仁”和认识论领域的“智”相与并提,并且常常将“智”作为“仁”的提前和辅翼提出。用字法中,“知”“智”通。先秦时期,尤其是儒家学者所谓的“知”往往聚焦于认识人们之间的伦理关系等,而且 通常将对伦理关系的正确认识视为仁德的前提。这种“仁 智并论”或“以‘智’辅‘仁’”的进路,为后世学者阐发德性与认识的关系留下了很大的诠释空间。
儒家“仁智统一”思想本是一体两面,是兼而有之的,但在后世儒学的承传和演进中,“智德”隐而不彰,“仁德”不仅被过度张扬,而且更加被伦理道德化了。在以往,学者对儒家德性的理解多是从“道德”的角度出发,片面强调“仁”而忽略了“智”。尤其是宋明以来,德性的泛道德化愈发严重。这一进路所产生的影响有二:一方面,与伦理思想被大加张扬相对照的是,认识论的发展建构呈萎缩之势;另一方面,“泛道德化”思维流行,成为衡量其他领域的标尺,不仅产生了“唯道德论”的基调,造假的道德典型的现象也层出不穷。即便在当今,“泛道德化”的基调依然成灾。网络上的语言暴力、普通判断或评价依然充斥着过分而浓烈的“道德判准”和“道德乱用”,大有混淆伦理和道德、混同法规和舆论的后果。而在当代,学者已在一定程度上达成共识,认为在中国哲学中“知识和美德是不可分的一体”。
智坛、十一、212
放眼古今中外,智德无疑是哲学家们探讨的重要话题。从苏格拉底的“美德即知识”,到柏拉图所谓“四达德”——智慧、勇敢、节制、公正,再到亚里士多德区分道德德性和理智德性,进而宣称“思辨是最大的幸福”,智德、明智、智慧在古希腊哲学中可谓光彩夺目。伦理学是古代中国发达的学问,孔子有“知者不惑,仁者不忧,勇者不惧”的经典表述,孟子有所谓“四端”——仁、义、礼、智,汉儒有所谓“五常”——仁义礼智信,宋代大儒张载亦有“见闻之知”和“德性所知”的区分,王阳明通过“百死千难”得来“良知说”——“知善知恶是良知,为善去恶是格物”……可以看到,儒家似乎天生就具有一种内在的道德智慧。
孔子视“仁”、“智”为人道之必须,并侧重于“由智而仁”的基本教序。朱熹在《四书章句集注》中为“夫子循循然善诱人,博我以文,约我以礼”(《论语·子罕》) ,作注曰:“博文、约礼,教之序也。”对“知者不惑、仁者不忧、勇者不惧”(《论语·子罕》) ,作注曰:“明足以烛理,故不惑;理足以胜私,故不忧; 气足以配道义,故不惧。此学之序也。”由此可知,孔子人道教与学的次序是先智后仁、由智而仁。
孔子反对鲁莽行仁,强调理性、智慧在仁德践行中的重要性。在孔子看来,没有“智”的明辨,也就没有真正的“仁”爱。在儒家诸德中,“智”是明断是非的慧眼,即“是非之心,智也。”(《孟子·告子上》)“智”也因此成为人道最为主要的技能和品质,甚至成为圣之首务。《吕氏春秋·恃君览》指出:“圣人之所以过人,以先知。”董仲舒指出:“凡人欲舍行为,皆以其智先规而后为之。其规是者,其所为得,其所事当。”“其规非者,其所为不得,其所事不当,其行不遂。”(《春秋繁露·必仁且智》)“智”在儒家德行中如此重要,以致王韬说:“世以仁义礼智信为五德,吾以为德唯一而已,智而已。”儒家把“仁且智”作为理想人格的主要特点,“仁智统一”成为人们通往理想人格的必然要求。
智坛、九、360
“知”、“行”问题,就其在我国思想史的一般表述而言,在王阳明之前,主要是关于“知识”与“知识的实践”之间存在何种关系的思考。《尚书·说命中》“非知之艰,行之惟艰”,或许是以“知”、“行”对举在文本上可以追溯的最早源头。而“非艰”、“惟艰”之说,在将“知”、“行”视为性质不同的两个概念的前提下,显然是更为清楚地强调了“行”的重要性。在孔子那里,例如在“学而时习之不亦说乎”这一观点当中,“学”作为知识获得的方式与“习”作为知识的应用或实践,显然受到了同等的重视,但毫无疑问,“学”是优先于“习”的,是“习”的前提,所以一方面孔子亟以“好学”为倡导,同时又以“习”为知识之价值实现的根本途径。孔子同样以为“习”的过程同时也是新知识的获得过程,所以说“温故而知新”。“温故”即是“习”,“知新”则为“温故”的结果,则“温故”与“知新”无疑是作为同一个过程而完全联系在一起的。《学记》说:“学然后知不足,教然后知困。”“教”是知识的应用,也即是知识的实践,“知困”则是在“教”的过程中所蕴含的“知”。《大学》说:“未有学养子而后嫁者也。”“养子”的知识是在“养子”的过程中自然获得的。荀子《儒效》说:“不闻不若闻之,闻之不若见之,见之不若知之,知之不若行之。学至于行之而止矣。”则以“行之”为“知”的最后境界。这些例子表明:虽然直至王阳明才正式提出“知行合一”之说,但在儒家思想中实际上却一直潜存着“知行合一”的思想因子。
王阳明论知行关系时表明:知是行的主意,行是知的功夫。知是行之始,行是知之成,若会得时只说一个知已自有行在,只说一个行已自有知在。知者行之始,行者知之成。圣学只一个工夫,知行不可分作两事。概括地说,王阳明的“知行合一”说有三个要点:第一,知行只是一个工夫,不能割裂。而所谓“工夫”,就是认知与实践的过程。第二,知行关系是辩证的统一:知是行的出发点,是指导行的,而真正的知不但能行,而且是已在行了;行是知的归宿,是实现知的,而真切笃实的行已自有明觉精察的知在起作用了。第三,知行工夫中“行”的根本目的,是要彻底克服那“不善的念”而达于至善,这实质上是个道德修养与实践的过程。就本质而言,王阳明所谓“知”即“吾心良知之天理”,其所谓“行”即“致吾心良知之天理于事事物物”的道德实践。可以说,王阳明的“知行合一”论在本质上是道德实践论。
王阳明的“致良知”“知行合一”学说,重点放在“行”上。黄宗羲解释说“致良知”的“致字即是行字”。按这样解说,“致良知”就成了“行良知”,即良知的实践了。它强调的是理论与实践的结合,强调全心全意的服务精神,反对知行脱节、言行不一。这说明“知行合一”论真正体现了一种力行实践的精神。习近平主席说,“王阳明真正做到了知行合一”,号召我们学习、敬仰王阳明。这为我们坚持实事求是的思想路线和改革开放的既定国策,不断开创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的新局面提供了精神动力,也有力地说明了“知行合一”学说在新时期不但没有过时,而是能够焕发出巨大的精神力量,以造福于人类的未来。
孝坛、十一、463
孝,在我国是历经长期发展,具历史及文化复杂性的概念,早初氏族社会,民知其母而不知其父,顶多为求生存而尊敬生产知识经验丰富的长者,殷商时期祭祀活动固然频繁,多属对鬼神畏惧讨好的性质,不同于后世的“慎终追远”;周代形成维护宗族团结和父系权威的孝悌伦理;至孔子重塑孝道,将孝提升至人性论的高度一“仁孝”,标示儒家伦理道德情感,实具有双向性特点。
“天地之性人为贵,人之行莫大于孝。”(《孝经.圣治章》)孝是人的天然的情感,但孝并不是现成的,并不是说,我想对父母好我就一定能对父母好。孝里面一定有“时”,真正的孝子,既发自内心地爱父母,也有“时”的智慧。举个例子,曾子的父亲打他,他不跑,他把自己对父亲的爱、敬、顺,给规则化了。孔子知道以后,大怒。如果不跑,要是让父亲把自己打死了,父亲就犯下了杀子之过。最后曾子也醒悟过来,如果父亲拿大杖打,就一定要跑,如果父亲拿个小棍儿打,就不应该跑。所以,孝不是规则化的,要根据不同的情境有所变化。
“百事孝为先,孝是百善源”,在孔子看来,尊孝道、守孝悌乃仁之始、爱之初,德之本、行之道,是至德、本根、要道;只有从侍奉双亲、心守孝道开始,才能忠君爱国为民、建功立业报国,一个不孝敬父母的人不可能爱国爱社会,一个不孝顺长辈的人不可能遵从国家、服务社会,是谓不仁、不爱。在现实生活中 加大对孝文化的研究,强调孝道实践,能够唤起人性的复苏、激活生命的情感、增强生命个体对家人和社会的道德责任感,从而增强人们对商业文化负面影响的抗拒能力,使社会风气不断好转,有利于和谐社会的建设。
孝坛、八、470
儒家从来不以主体主义化的方式来看待人,而是认为人与天(天道、天然、天性、天意)互补对生,而此互补的基本方式就是亲亲。特别是孝爱,它既是属人的,又是属天的,它是人的待发的天性所在,也就是原发的天人合一。所以孟子讲:“亲亲而仁民,仁民而爱物。”亲亲是仁之本,但绝不限于人,特别是不限于主体化的人。因此孝者仁者一定要突破人类中心论,扩充自身为泛爱天下万物的天道论,或倾心自然、敬重自然的生态亲亲论。
儒家天然地重视亲亲之情,重视家庭和家族关系,那种深长的时间意识恰恰能够帮助我们突破当前的短视。时间意识一旦拉长,过去的世代、未来的世代和现在的考虑,就内在相关了。原初的道德,选择的可能,就出来了。所以我感到学习孝道十分有意义,儒家能够为人类的生存提供不可替代的思想启发。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敢毁伤,孝之始也。立身行道,扬名于后世,以显父母,孝之终也。夫孝,始于事亲,中于事君,终于立身。”——《孝经》这段文字是《孝经》中的核心思想,孝是家庭血缘中的情感。所谓孝,最初是从侍奉父母开始,而后效力于国家,将自己的成就和家国的兴衰融合在一起。古人眼中,孝是感恩精神最直接的表达,它体现在与父母的相处中,对家庭的奉献中,对国家的回报中。
仁坛、十一、271
“仁”是孔子思想的第一粒种子,儒家思想大厦的第一块基石、第一个原点。儒家学说的核心是“仁爱”,孔子思想的中心是“仁政”。仁者爱人,这是孟子对孔子哲学核心思想的高度概括,是儒家哲学思想的核心命题。
《礼记·中庸》有言:“仁者,人也,亲亲为大。”孔子言仁,包括了恭、宽、信、敏、惠、智、勇、忠恕、孝悌等内容,而贯穿其中的亲则是人人关系中一种无形的精神纽带,是人们行为处事的原则。由仁而亲,亲既是由家庭关系开始,向社会他人无限延展的人格力量,也是在家国天下中永久的向心力、粘合力和凝聚力,是自然赋予人类生存繁衍的根本法则,由此可见,不亲不仁既不为人,仁与亲就是做人内生的根本基质。孔子讲:“人而不仁,如礼何,如乐何。”丧失了仁这样的人的生发本根,礼仪曲乐这些外在的形式上的东西就没有用了,离开内容,形式便没有意义,因此,仁由心发,发而有亲,亲而有应、有和、有成、有长。内圣是外王的基础和先决条件,无有内圣何以外王。
《孟子·尽心上》谈“君子之于物也,爱之而弗仁;于民也,仁之而弗亲。亲亲而仁民,仁民而爱物。”仁及爱人,此为孔子哲学中人最基本的道德标准,现实社会一切美德的基础都根源于爱人,没有对人的爱也就不会有道德,如师德是基于对学生的爱,医德是基于对病人的爱,为政之德是基于对人民的爱,儒家的道德之所以能承传不衰,就在于它如此合人性、顺人情。有为、有守、有目标,孔子的仁爱之光成就我们的人生、温润我们的心灵。
仁坛、一、1049
《论语》万言二十篇,“仁”字出现了一百一十回,他在“仁”字下画了重重的一笔,表明这是关键字、高频词,为“仁”字下了一个定义:恭、宽、信、敏、惠,注释曰“恭则不侮,宽则得众,信则人任焉,敏则有功,惠则足以使人”,君子之“仁”当上通下达、惠济四方,无处不在。“仁者先难而后获”,是谓先有奋斗才会有收获;“己欲立而立人,己欲达而达人”,是仁者的胸怀;“克己复礼,天下归仁”,是仁者的目标;仁者爱人,仁者无敌,是人生的高境。
孔子关于人的哲学,其核心就是“仁”的思想。在孔子之前,“仁”的涵义主要是表示一种重要的德行。孔子的仁学继承了上古的文化传统,保留了“仁”作为“德”的基本意义,同时又对“人”与“仁”的关系进行了深度的思考,赋予了“仁”更多、更高的意涵,提升了“仁”的价值,使仁学真正成为了关于人的学说。孔子践行“仁爱”的方法是推己及人,由于这是一种实践方法,因此是方法论的问题,而这个方法论所依据的哲学思想就是“仁者爱人”。
根往深里扎,人往高处走,人生要有自己的高度。孔子是教书先生,认为思想比知识重要、品格比成就宝贵。他标定的理想人格是君子品格,当立志于求仁道,立足于修仁德,立身于讲仁义,游走于学技艺;他传授的理念是君尊民亲的“仁学”,倡导的观念是行大德大道之事、做大忠大勇之人,坚守的信念是“大道之行,天下为公”,这是一个民族传承千年、接续万代的精神高地。
评语:笔者通过对儒家仁义礼智孝等角度进行阐述,将深深扎根于中华文化中的儒家思想进行解读,逻辑清晰,语言流畅,紧密贴合文本并进行论证与阐发,将儒家文化进行深入剖析,使人们更好地立根于中华传统文化精神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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